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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跟水龙头和花洒跟现代的还有点细微的区别,但主要构成已是非常相近。
两根水管是半透明的,颜色橙中带黄,非要比较一下,它有点像水里某些鹅卵石的颜色和纹路。
花洒的位置太高了陆揽月看不到,水龙头开关也很亲切,旋转调节大小。也许是考虑到有人会想洗衣服,水龙头位置不算太高,陆揽月努力了一下还是自己打开了。
出的水温度不太稳定,一会热一会温的,好在这天气不要紧,陆揽月终于洗了一整个月的第一次澡。
没有洗发水和沐浴露,但是水管够,又发了一块略粗糙的小麻布,使劲洗就是了。
冲这个浴室,她已经非常想留在这座城里了。
即使在陆家的时候大多不是她自己动手烧水洗澡,但她也真切觉得有些不便,水还要家里人抽空从溪中井里一趟趟地运,看着就累,能偷懒她当然想偷懒啦。
全身洗干净之后她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把换下的衣服什么的捏着拿到稻草屋群中央的空地上,跟其他被守军指出来不能留的东西一起烧成了灰。
出山时身上带的药草什么的,药效不明不说,也早就干枯了。既然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也就不再留着了。
她站在火堆旁,看着火苗吞噬那件破旧的小衣服,终于感觉把写满了痛苦的过去抛下了。
今天起,她就是小六了,一个被毒哑的可怜幼儿。
守军们提供的饭菜很是不错,不过陆揽月人小胃口也不大,过去的一个月又饿得狠了,对食物的需求大幅降低,只打了些容易嚼的豆腐之类泡饭吃。
只有去除了身边的危险因素,她才会猛然意识到她这辈子其实只活了短短的一年多,她的牙都才长了八颗,这一个月却上蹿下跳的。
陆揽月边吃饭边想,也许那座山林并不算大,只是她人小腿短还走得慢,才走了一个月。她还记得有些坡比较陡的,她要试好几次才能翻上去。
如果以后有机会,她应该会回来看看这座山的。
吃过饭就是分配床铺睡觉的时间。
比起难民队伍里其他人拖家带口还带着不少家当的,登记和洗漱花去不少时间,她这边要快得多。
比起“我是个女孩”这种高难度表述,“睡觉”只需要双手合十往脑袋旁边一贴,易做又易懂,被她拦着问的守军看过她的身份木牌,就把她带去了一间大通铺。
大通铺这种东西,陆揽月只在电视上见过一眼,小说里的描述都是拥挤,没有隐私空间。但陆揽月躺在上面,却只觉得心安。
再怎么拥挤的床铺,也比湿冷的地板、扎人的草地和充满腥味的山洞好多了。
这一觉,陆揽月睡得很安心,只是清晨醒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一直抱着自己的膝盖睡。
*
第二天一早,就有守军来看他们了。
这一次的主事人是一个带胡子的中年男子,清瘦但并不虚弱,讲话中气十足。他拿着登记的册子,带着人,按顺序去找登记的人。
陆揽月坐在饭厅门口抱着比她手还大的馒头在慢慢地嚼,好奇地看着他带人来回走动。
偶尔他会走出她的视线,不过一会而之后他又回来了,跟陆揽月不远处的另一家人争辩起来,因为两边声音都不小,很快吸引了包括陆揽月在内不少人的目光。
“凭什么那个人就能进饭馆工作,轻轻松松的,我还带着孩子和老人,却要我去下地?”
说这话的是穿着麻布衣的难民之一,他身边确实挤着两个半大的孩子,都还没有他的药高。
出声的男子身后还有一个面色蜡黄的老者,同仇敌忾地瞪着守军。
“就是,我女婿不容易,我女儿早早没了,他又是照顾我又是带孩子的,十分辛苦。难道不应该得到优待吗?凭什么直接安排他去开垦田地,那无牵无挂的人却能进饭馆,做那等轻松的工作?”
主事人并不惯着他,面无表情地让人把他拉开,厉声反问,“你女婿的不容易是我造成的吗?人家能做伙计自然是人家的本事,城中好心为你安排活计只是为了你们能活下来。既然你们不满意,那删了你们名字就是。”
“严宽,划了他的名字吧。”
旁边手执册子的小官闻言立刻把册子打开,那根看似铅笔的笔往上一划,“好了大人。”
陆揽月在心中呱唧呱唧的鼓掌,怼得好,这种觉得世界都该围着他们转得人是该吃点教训。
那家人自然是不乐意的,立刻就要闹起来,主事人手一挥,就有人把他们带离了这一片,也不知道会带去哪里。
陆揽月眼见得他们又去找了几人,最后来到了她面前。
这时她的馒头还没吃完,太噎了,只吃了一半。
面对陆揽月这样年幼的孤儿,主事人就要温和多了。
他的目光在“小六,男,三岁,面黄幼小,无亲无故,中毒失声”上扫了一下,眼里就有了些怜爱。
“你叫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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