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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就是在藏经阁里整经,长得最英俊,看人像看狗那个俗家弟子。你跟他说——”
“不要惹祸”四个字,飞速在脑海中一过。伴随着谢无炽说这句话时,暗下来的视线,还有落在掌心的气息。
时书眨眼,声音一顿:“就说,弟弟遇到点问题,可能要晚归,让他别等。”
“好。”和尚端着一只钵,僧衣晃动,三两步轻巧地踩上台阶,进了佛门中了。
倦鸟归巢,收摊下课,店铺闭门,清扫大街。
时书蹲棚子后,腿蹲麻了不说,憋屈之感更是随着日暮汹涌澎湃。
想他现代一个大帅哥,怎么到古代不仅沦落到被男同骚扰,夜奔,又被流氓堵门,怂怂地蹲在寺外不敢回去这种下场,简直想用心头血书写三个“惨惨惨”!
虽然是男人,但真有点恐男了。
不过,就在时书窝囊气鼓成一团时,相南寺门口走出了一道高挑的身影。一身海青色古朴的僧衣,手腕缠着几绺佛串,菩提子卡在瘦削的腕骨,垂下来一缕随风一晃一晃,轻轻巧巧地敲着他的指尖。
“谢无耻怎么出来了?还是被他知道了?”
谢无炽站在佛寺门口,一盏暗灯点亮,他面无表情打量了一圈,注意到天都黑了还不让茶摊下班的五个流氓。谢无炽视线再转,看到站米铺后的时书。
他平时不怎么言笑,但偶尔弯唇,给人一种尚可接近但不可侵犯之感。不过现在谢无炽倒没什么笑模样了,阴影暗去了他的眉眼,有种让人后背发麻的阴恻恻。
谢无炽:“不用再躲,可以出来了。”
时书寻思:“不会听错了吧?直接出去,要是打起来,二打五能打过吗?”
下一刻,时书看见谢无炽收回视线,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朝那五个人过去,径直站在几个人身前,影子笼罩。
时书:“谢无耻,你干什么!”
瘦长脸刚从板凳起身,肩膀被谢无炽的手按住:“佛寺清净,不便动手。换个地方。”
瘦长脸:“也好,换个地方。你是他同伙?别怪我说话不客气,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想收拾这个臭小白脸,你非要插进来一脚,到时候被一起揍了,可别哭爹喊娘。”
谢无炽:“放心。打死也不见官。”
谢无炽嗓音平静,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几人互相一点头。那必须爽爽了。
漆黑中身影一前几后,往暗处的巷子走去。
即将走近时,几个人互相一点头使个眼色,伸手便向谢无炽的肩膀抓过去。本以为会很轻松把人擒拿在地,谁知道一个过肩摔,尾椎骨摔碎的声音。
“啊!!!我艹!你——”
声音惊恐。
“你这僧人居然是练家子!”
“练得少,比不上选锋军日日操练。刚才说好了,打死也不见官。”
谢无炽把手腕的佛珠一圈一圈套在指骨,轻巧击碎对方的牙齿,飞出的血迅速染红菩提珠,溅到他到宽袍大袖上。
“你,你到底什么来头?!”
谢无炽呵了口气:“别管我是什么,你有你的军纪,我有我的寺规。现在打一架,这事儿就算完了,闹大了对我们都不好。”
再一拳狠狠掼在那人的腹部,对方捂着肚子一阵狂叫,原地打滚。
顷刻之间,几个人竟然全都倒了,谢无炽下手巨狠,还有个人竟然晕厥过去,躺在地上。
“送你兄弟去看大夫,同济堂还没歇业,赶紧看肾脏受损怎么治。”
谢无炽边擦手上的血边往外走,菩提珠被他拽在手掌中,缨络飘舞,他下颌也染了些血,在黑暗中半抬起眼,盯着刚冲到巷子口,拿了把棍子准备动手的时书。
时书看看地上,再看看他。
“啪嗒。”手里的棍子被他抽走,扔在了地上。
“你不听话。”
背影霎时从耳旁疾掠过去,冷风中残留着血腥味,回头只能看见谢无炽在黑暗中走远的背影,一袭古朴的海青禅衣。
声音阴沉:“来,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