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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还有好多礼服没有试完呢。”
谢耘一点头,跟随那男子离去。看着他身影逐渐远去,程克青笑容瞬间掉了下来,她摩挲着手腕的镯子,心头百转千回。金镯子是在寓意情比金坚么?
终究是装不下去,她完全不敢想象,大婚之后谢耘发现自己的背叛,会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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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耘走了两步,驻足在院子门口,语气森严问道身后的那男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么。”
男子低着头恭敬回道:“谷主放心,石韦绝不会向吴长老多言。”
谢耘微微一颌首,推门而入,吴三七正在沏茶,见谢耘前来,端出一盏茶吩咐道:“成婚之礼,都交代好了么?”
“都安排妥当了。”谢耘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这茶怎么有点涩口。”
“我加了点白果生津。”吴三七放下铁杖,拿起桌上的香炉添了些香料。“新茶味道如何?”
谢耘点头又拿起茶盏饮了一口,细细品味起来。茶叶清香幽馥,加了白果确实有点似有若无的苦涩之气。
吴三七扫了眼谢耘,漫不经心道:“你的山君越鸟镯呢?”
“在它该在的地方。”谢耘捏着茶盏的手指骤然发白,他面无表情道:“长老请我来,便是为了此事?”
“我是为了提醒你,有些越距之事可不要做。古往今来,谷主的妻子需得过了宗祠祭拜了祖师,才能领取祖宗的山君越鸟镯,掌管鱼渊谷的密药,程克青未经庙堂,你万万不可坏了祖宗的规制。”
闻声谢耘冷笑了一声,“越矩?何为越矩,我已经退而求其次答应了你,不让她过庙堂,吴长老可不要越俎代庖失了分寸。”
“越俎代庖?谢耘,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如今你竟然要为了一个外来的女子训骂我?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铁杖一击地,没有杀气,只有无尽的闷气。
“她不是外来的女子,她是我的妻。”谢耘放下茶盏,“当然,您也永远是我尊敬的长老。”
见吴三七不言语,谢耘冷冷道:“若无别的事,我便离开了。你也知道,头一次做新郎官嘛,有很多事情都要亲历亲为的。”
说罢他拂袖而去,眼底却荡漾起层层笑意。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程克青久了,他也学会了如何不大动干戈,便能呛得人哑口无言。
谢耘立在屋檐下游目远纵,朝凤顶的火光久久不息,照得整个鱼渊谷通明如昼,他忽而有点后悔,成亲的日子应该再近一些,要是明日就好了。不知为何头脑开始发涨内息紊乱,自从昶州回来便是如此,近日事务繁杂,得抽空好生调息一番。他的双眼迷离,终究支撑不住栽倒在地。
身后的木门轻启,吴三七拄着铁杖踱步出来,喊道:“还不赶紧出来,都愣着干什么,看戏么?”
暗处影影绰绰的树荫下走出来两个人影,是无澈和石韦,两人面色严肃神情肃穆,等待着吴三七发落。
“趁着人都聚在朝凤顶,速速把他送回酽松轩,无澈,你一会亲自去趟归念居把程克青叫来,你是谢耘的贴身侍从,此行名正言顺。石韦,你切记不可让旁人靠近酽松轩,对外只说他生了病在静养。接下来,咱们需得打起精神,且得好好熬啊!”
无澈从地上捞起软成一滩烂泥的谢耘,心下忧虑,“吴长老您给他吃了什么,怎么跟死透了似的?那程克青这能治好他么?不如您把那方法告诉我,我一定死心塌地,为谷主赴汤蹈火。”
“若不是谢耘在程克青的身上残留一缕真气做引子,你以为我会将这等重任交予一个女子身上?”吴三七挥了挥手,眉宇间尽显忧烦,“真正死透了的人,身体僵硬如磐石,这挽息散只能维系三日,时间紧迫,你赶紧行动,不要啰嗦。”
石韦和无澈两人一左一右将谢耘扛起朝外走去。吴三七整个身子重量撑在铁杖上,一瞬间好似老了几十岁,他望着天喃喃道:“谢晏,你在天有灵,好好保佑你这唯一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