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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京中其余贵女的不同。她所图甚大,自己得小心应对。
这头,文殊兰见怀夕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只觉得好笑:“这么紧张作甚,你我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我还会害你不成?”
“还是说,你怕了,没有信心解开我的毒?”文殊兰的目光中渐渐带上轻视之意。
她这是故意激自己,怀夕抿抿唇,没有说话。
古往今来,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之事如过江鲫,数不胜数。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如同文殊兰以自己的毒术为傲,怀夕自小学医,她对自己的医术也同样有着极大的自信。
这场博弈,她一定不会输。
想明白这点后,怀夕默默把桌上的瓷瓶收入袖中,应道:“好,一言为定。”
“这么干脆?”文殊兰颇有些意外。
怀夕苦笑:“我没得选,不是吗?”
“呵。”文殊兰不置一词。
这姑娘看着是个软包子,实则是个硬骨头,啃下她,可着实是费了自己不少心力。
文殊兰现下心情算不得好,皓腕一转,便把手中的玉佩甩了过去,见怀夕手忙脚乱地接住,又爱惜地轻吹、擦拭浮尘,她心中的躁郁更甚。
想了想,她又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匣子,放到桌上递给过去。
“这是什么?”怀夕放好玉佩,接过匣子打开,待看清里面情况后,脸色微白。
文殊兰勾起恶劣的笑,凑到怀夕耳边柔声道:“小白很乖的,从不咬人,你不要怕它。”
怀夕看着匣子里足有婴儿拳头大小的白毛蜘蛛,只觉后背透着一股凉气,一向镇定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痕。
文殊兰见状,心中的郁结终于消散些许。她故意用指腹轻抚蜘蛛后背,神情怜爱。白毛蜘蛛也挥舞两只前足,热烈回应着。
本是一幅温馨美好的画面,怀夕却依旧脸色苍白,度日如年。
怀夕年少时,上山采药,曾被一种巨毒蜘蛛咬伤,接连七天七夜高烧不退,神志不清。幸好师父医术高明,硬是从鬼门关抢回了她的性命。自那以后,怀夕尤为讨厌蜘蛛!特别是有毒的蜘蛛!
砰的一声,怀夕把匣子阖上,不再看它。缓了许久,才开口问:“这东西,给我做什么?”
文殊兰微微一笑,解释道:“如今,我们互换身份,平日里需得扮演好对方的角色。”
说着,她眼神一凛:“若是你在人前露了马脚,届时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怀夕知晓文殊兰是想借着她的身份去做一些事情,却仍有不解:“所以呢?这与白毛蜘蛛有何关联?”
文殊兰接着说道:“鲜有人知晓我会制毒、豢养毒物,但这也不是什么秘事,你带着小白,能省去许多麻烦。”
言之有理,怀夕迟疑片刻,还是收下匣子。
“这就对了,可别忘了每日捉些虫子喂它,它爱吃肥美多汁的,不爱吃带壳的。”文殊兰语气轻快地叮嘱道。
见事情交代得差不多,她的心情松快下来,提壶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到唇边细细品味。
随着她的动作,衣袖悄然滑落至手肘,露出柔嫩小臂和雪白皓腕。只可惜,那雪白的肌肤上此刻却印有道道红痕,极致白与红的碰撞,刺眼极了。
怀夕一看便知,那是鞭打所致的新伤,伤口皮肉外翻,那鞭子定然是沾过盐水的。可见,下手之人是多么的心狠手黑。
这文殊兰怕是替她入了安王府。
怀夕忍了忍,还是一把捉住那伤痕累累的手臂,质问道:“你过得并不好,为何不愿换回来?”
“你懂什么?”文殊兰脸色一冷,猛然甩开怀夕的手,把袖子拉下遮掩伤痕。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她脸色稍缓,又挂上了那抹熟悉的娇笑。不知想到什么,她上下打量怀夕一番,眼神奇怪,让怀夕觉得很不舒服。
半晌,她忽然捂着嘴咯咯笑起来,媚眼如丝,欲语还休:“不怪你,宣平侯行事古板,你跟着他,自然是不懂得这闺中之乐。”
“你!”怀夕身为医者,自是见过这些肮脏龌龊之事,只是没想到,文殊兰竟如此口无遮拦,一时间羞得满脸通红,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平静少许后,她依旧恨其不争:“安王这般待你,定不是真心爱你,如此,你也依旧要留在他身边么?”
“当然。”文殊兰下巴微抬,带着倔强,眼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暗光,脸上却渐渐浮现出痴迷之色,“安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我是一定要嫁给他的。”
“况且,我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你的脸,不也是这样?”她斜斜睨了眼怀夕,眼中暗藏警告。
见文殊兰执意如此,怀夕没有再劝,叹了口气,起身去梳妆台上取了一样东西,递给文殊兰。
“这是我做的冰肌玉骨膏,涂上它伤口好得快,也不会留疤。一天两次,连续敷上五日,伤痕全消。”
到底是这姑娘替她受了罪,怀夕做不到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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