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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开房门,只见这位金姑娘的房间和陆晓怜的房间一模一样,空无一人,却遍地狼藉。
昨夜,住在这间客栈里的两位姑娘都不见了。
纵观昨日出入客栈的人,嫌疑最大的,自是那十几个漏夜而行的异乡人。
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劫走两位姑娘,也没人知道他们会将两位姑娘带往何处。
众人坐在客栈大堂里一筹莫展,车夫嚷嚷着要进城报官,掌柜想着要息事宁人,拿着银锭安抚着车夫。四下乱糟糟闹哄哄,惹得贺承心里更乱,陆晓怜天还没亮就被带走,距离此时至少也过了两三个时辰,他越想越担心,实在是坐不住了,摸出一锭银子给车夫,起身便往外走去。
“沈兄!”钟晓起身追来,“沈兄,你要去哪里?”
“这么坐下去不是办法,我得去找晓,找陆姑娘。”
钟晓当然也是担心他师姐,可天大地大,此事理不出个头绪来,走出大门外,东南西北该往哪个方向去,都不知道。他扶了把贺承的手臂,将他匆忙的脚步压下来:“我们该从哪里找起,沈兄可有头绪了?”
贺承冷冷扫了钟晓一眼,抿着惨白的唇不吭声。
他确实是没有想明白,要到哪里去找陆晓怜,可他在客栈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两人站在门边相持不下,拴在院子里的那条黑狗看他们眼生,又没有主人陪同,冲着他们两人汪汪大叫起来。
客栈里养了条黑狗!
贺承眼前一亮:“不如请它帮忙!”
客栈里的黑狗是条聪明的狗,带它在几个房间里绕一圈,它便知道是要它顺着气味指路。把它领到门外,它地上来回嗅嗅,回头朝掌柜汪汪叫了几声,打头朝着西边奋力跑去。
一开始掌柜与小二还勉力跟着,渐渐两人体力难支,便落在后面去。贺承与钟晓还嫌黑狗腿短脚程太慢,又因为马车只能顺着道路行进,两人跟了一段,索□□替抱起黑狗,飞身而起,踏着树枝沿路轻掠出去,只在道路分叉处,落地让黑狗嗅着气味指路。
这样一口气追出了十几里,终于发现了被人驾走的那架马车歪歪斜斜停在路边。
贺承与钟晓落地去细看。
钟晓只觉得自己怀里的小黑狗不知为什么“呜咽呜咽”地低低哀嚎着,他越靠近马车,它便越深地缩进他怀里,越厉害地发起抖来。
“沈兄当心。”钟晓出声提醒,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瑟瑟发抖的黑狗,“狗的直觉比人灵敏得多,它的反应不大对劲。”
贺承微微颔首,小心翼翼地绕到马车前面去,脚步一顿,身形倏尔一僵。
“怎么……”
钟晓落后几步,低声询问,话音未落,却已看见贺承脸色一变,胸口微微震了一下,猛然喷出一口血来。他一手抱着瑟缩可怜的小狗,一手扶住贺承,急道:“沈兄,你怎么了?”
贺承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抹去唇边的殷红,只见他的唇色白如霜雪。
他抬抬下巴,示意钟晓看向马车前方。
钟晓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身子也不由僵住,脚步再迈不出去,一颗心颤了一颤,沉沉坠下去,凉意顺着脊背攀上来。
他们的马车之所以歪歪斜斜地停在路边,是因为拉车的马已也歪歪斜斜倒在路边死了。
那匹车夫从小养大的、毛发油亮的棕黄色马驹死得很诡异,歪歪斜斜倒在路边,身子倒是完整的,可四条马腿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光了血肉一般,只剩一层皮毛,贴着四根嶙峋的腿骨。
而可怕的是,它的死不是孤例,距离它几步之外,还密集地倒着十几匹马。
每一匹都与它一样,身子完完整整,连一处见血的伤口都没有,只有原本健硕的马腿枯瘦得骇人。
钟晓没见过这么怪异的场面,惊得说不出话来:“这——”
贺承抵着唇闷声咳嗽,声音暗哑,强作镇定安慰自己:“只是一些马……晓怜,晓怜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