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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最大标靶,浑身精力正无处发泄的台谏官因为只盯着一口锅,还僧多粥少,不管如何盖盖子,迟早得闹出事来。胆子去拿。
不如画一张广阔天地,大有可为的饼出去,阐明立功的机会有得是,全看你们有没有官给打发出去。
当然,其中不可避免地会掺杂一些私货,比如说把团结在夏竦身边,政见保守的台谏查贪腐,这可是无人能够攻破的道德制高点。
看着赵昕以手支额,不住用手指将眉间的隆起抚平,同处一车的陈怀庆就感觉无比心疼。
顺顺当当地继承皇位,成为天下之主。
陈怀庆实在是很难理解,明明他家殿下只需要在东宫规规矩矩读书熬日子,将来就能进了最容易变成肉泥的朝堂改革之中。
可他家殿下偏偏弃这条已经经过两代官家检验的超容易路径不走,还转身一个猛子扎子赵元佐的后尘。
得亏如今的官家就殿下这么一个儿子,否则就他家殿下这脾气行事,肯定要步太宗长了谏院和御史台试图搞事的言官们。
陈怀庆更不理解的是,明明他家殿下总是将事缓则圆四个字挂在嘴边,不止一次摁住可轮到自己做事时,又总是雷厉风行,能找出适用杀头的罪行就绝不会选择宽赦,好似背后有狼在紧撵着不放。
可殿下才多大点的人啊,就已经有了苛严的名声。
跑,就是外人给一串糖葫芦能把祖宗三代的事都给抖出来。想他入宫时弟弟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可记忆里弟弟的模样不是吸溜着鼻涕四处疯陈怀庆想不明白,也不敢往深里想。
梁。
因为终极答案很容易被归结为因为官家和百官都是废物,所以才逼得殿下出面来挑大条毛毯抖开,把赵昕又给裹了一层,只留下一个小拳头在外充当支点兼抚眉刷。陈怀庆心知凭自己的智商,是很难为殿下分担那些复杂的思谋与考量,于是又找出一奴婢让他们放缓车速,把车驾稳些,您好好歪一会,到时候也有精神。同时小声规劝道:"殿下,如今时间尚早,去荆王府也还有一段距离。久思伤身,不如赵昕点点头,表示同意,陈怀庆得了示意立刻小小的掀开车帘,钻出去传令。冷风刮在面上只是一瞬,但却成功带偏了赵昕的思路。父子与母子这种血脉亲缘。
难怪历史上许多位高权重之人极度信赖自己身边的侍从,关系之亲密有时候还要胜过相比起他那个感觉他好用就拼命用,一直给他增加工作量,但对他给出解决方案不是嫌弃太贵太麻烦,就是觉得对名声有妨碍,父爱之中掺杂了巨量政治考虑的无良爹,似陈怀庆这类侍从实在是过于完美,太能满足情感所需了。
这王侯贵胄之家.....
如果有得选,赵昕还是觉得做闲散王爷舒服。
然而人世间就是由许多个巨大的围城组成。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譬如说眼前这座荆王府的主人,就太想进入赵昕如今身困的宫城了。在此次探病之前,赵昕对本朝宗室只有一个印象,圈起来当猪养。贤王打底。
对如今探望的这位八叔祖印象要深一些,因为有前世包青天、杨家将等演义评书的八探看的这位荆王赵元俨了。
演义评书中八贤王的说法很杂,有后周柴氏后人、太祖之子赵德芳、另外就是他如今八叔祖。
赵昕后来出于好奇翻看了一下本朝宗谱,认为后世演义中八贤王主要参照的还是这位因为排行、贤名和寿数都基本能对上。
本朝宗室依照祖先不同,分别聚集居住,除了于途尽皆雕梁画栋,人人衣锦服章,面无忧愁之色,还建有规模十分庞大的宗学,看起来与寻常聚族而居的百姓也没什么区别。总而言之,不像个猪圈。
赵昕的太子仪仗距离荆王府还有小半条街呢,荆王府就已经中门大开,荆王赵元俨的长子赵允熙就已经率府内人众在外恭迎。
赵昕抬头看着匾额上铁画银钩,金光熠熠的荆王府三字,随意朝着迎接的赵允熙抬了抬手:"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不知八叔祖如今在何处?孤奉皇命而来,理当亲自探看,样回去才好交差啊。
没感受到,反而尽是夹枪带棒的针对呢。
赵允熙闻言面色微变,都说这位太子殿下平常相处是个脾气极好的,怎么他不仅半点说一家人不必多礼,但这君臣之礼还是大剌剌的受了。言辞间又是称孤,又是皇命,还说什么好交差,摆明了就是完成任务而来。休说是探看宗室长辈,就是探看朝廷重臣也不会如此吧。所以这是来施恩?还是来结仇啊?
赵允熙实在是想不出,自家什么时候与这位太子殿下结下了梁子。明明当今官家因为父王帮助重认生母一事,对他们荆王一系多有照拂。但赵允熙也知道本朝自太宗烛影斧声疑案之后,皇室与宗室之间的关系就微妙得很。许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宗室权力直接被削到了只有繁衍后代的天赋生育权,官家只用一道旨意就能随意搓扁揉圆。
尤其是老父时日无多,他们与皇室之间的关系眼看着就要再远一层。他们和子孙将来如何,多半还要着落在这位小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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