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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一边看热闹一边私下嘀咕，听得陈果瑟瑟发抖。“你怕血？要不别看了。"眼看猪血哗啦啦的往桶里流，陈果也一副快晕过去的样子，韩婉箐不得不转身劝她要不先回去。“不、不是。“陈果小声否定，然后凑到她耳边“你、你不觉得他……
韩婉箐又瞅了一眼人群中一脸严肃持刀的赵平康才懂了：“你怕人？”
陈果使劲点头。
赵平康本来就是接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平时站在人群中都一览众山小彪悍的很，现在手里又握着杀猪刀，白刀进红刀出再配上他被胡子遮挡的面庞。
匪气十足也悍气十足。
好些胆子小过来凑热闹的孩子看着看着就开始哭起来。队里好些个头不高不壮的男人都有点腿软，思考自己平时有没有多得罪他，更别说本来就一直怕赵平康的陈果了。韩婉箐转头听了几耳朵队里的八卦，他们又在说起韩家祖上当土匪时都有什么“丰功伟绩"，一个个说的好像当时都在现场似的。
明显是把道听途说，脑补想象，电影戏曲等融合在一起了。“都是以讹传讹。别自己吓到自己了。“韩婉箐握住她的手：“都说了是祖上的事情，大家又不在那边隔着上千里哪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陈果咬咬唇，弱弱点头。
“你要害怕就别看了，我们去河边洗衣服去。"韩婉箐看这边还有好一阵子要忙，晚饭大食堂说不定也会推迟，干脆抓紧时间去河边把脏衣服洗了。
她是个爱干净的性子，再累也要把自己收拾清爽。“你不看了吗？"陈果还以为韩婉箐在迁就她。“不看了，晚上带着嘴回来大食堂吃饭就行。反正后面还要退毛开膛分肉，时间久着呢。"韩婉箐又看了一眼人群中低头忙和的赵平康笑笑拉着陈果离开。
王桂花婆媳刚巧离她们很近，听见她没跟着队员一起吐槽抱怨，还愿意说儿子好话，不由得多看了韩婉箐几眼跟大儿媳嘀咕:“虽然韩知青瘦了点，但性子好，明理！不愧是大城市来的知青。”
大儿媳陈俊梅点头，她就挺喜欢韩知青的，女儿胜男也喜欢，动不动就爱往知青点跑。
王桂花夸完后又遗憾:“可惜老三那个熊样，配不上啊，不然我高低得去提个亲。”
郭庆红嘻笑一声“老三把那脸胡子剃了应该就配得上了。家里爸妈大哥我男人都长得不差，没道理就老三丑啊。”陈俊梅也赞同，她丈夫是赵家大儿子就长得特别清俊。王桂花哼她一眼“有空讨论这个赶紧跟着我骂人去。”队里这群人就是闲着敢胡咧咧他们老三，简直是老虎不发威当她们婆媳是病猫了。
王桂花带着两个儿媳妇凑到杀猪跟前舌战说闲话的队员。韩婉箐和陈果刚准备回知青点又被马丹丹叫住，小姑娘最近在缝衬衣，想让陈果去家里帮忙看她缝的衣服。看陈果有点为难，韩婉箐笑眯眯让她先去马家，她自己去河边洗衣服也没关系。
把忐忑纠结的陈果送走，韩婉箐回知青点抱上一盆衣服去河边。
沿着河段看见好几个洗衣服的妇女和小姑娘，果然大家也不是都去凑杀猪热闹了，好不容易早下工一点时间都得抓紧忙家务。
找了个没人的清净位置，韩婉箐放下盆挽起袖子，夏天的衣服好洗，她拿起肥皂快速揉完又把刚拆下来的床单被罩也放进河里过水。
远处河里时不时能看到一群鸭子游来游去，岸边还有几只威风的大鹅。
这些都是队里的公共财产，韩婉箐边洗衣服边打量，觉得空间里两只鸭子有点少，可以找机会多养几只，甚至岸边那排大鹅看着也不错。
没办法，自从有了空间，她是看啥都想养。等太阳西下，韩婉箐使劲拧干被套上的水，丢进干净的盆里。
一转身就看到赵平康提着个小篮子避着人又过来了。她诧异问“猪已经杀完了？”
赵平康点点头，走近不好意思低声问“吓到你没？”“没有。"韩婉箐笑道:“反而觉得你很厉害。”杀猪这技能可不是人人都会，有些大队没有会的人还得从别的大队请，都是有报酬的实用技能。
赵平康忍不住勾起嘴角。
他将篮子放到地上，往韩婉箐跟前推了推。韩婉箐低头一看，篮子里垫着树叶，树叶上是一小块五花肉和一块猪肝。
她抬头无奈看着对方“又是就想送？”
“嗯。“赵平康蹲下看着水面。
“这是我自己那份，我能做主。“赵平康吃了几天她做的包子和烤小河鱼，早就想给她送肉了。
“等双抢完我去山上打猎，可以打更多的肉回来。“赵平康拿起石头打水面。
有一句话顶到舌尖还是没立马说出来。
那就是他准备把脸上的胡子剃掉了。
以前留胡子是因为听说爷爷当年留了一脸胡子很酷，他又不想队里人多注意他才没想过刮干净。
但是现在他想让韩知青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