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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牧也是个男的,他觉得既然性别相同,又同为人类,应该不会存在超出认知的本质区别,但阎刈刈真的是他所不能理解的奇葩。一个被抛弃的前任,却有脸到正牌男友面前犯贱,使各种低劣的手段激怒他,成功后又在沈时卿面前示弱装无辜,到头来搞的好像全程都是他的错一样。
韶牧气得头晕眼花喘不上气,他自幼所交往的皆是品学兼优之辈,大家都活在规则之下,阎刈刈这种对世人目光和道德束缚全然不顾的做派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手足无措,他的学识才能医术对厚颜无耻之人造不成丝毫实质性的反击。
甚至于到了这个地步,他的修养让他依旧说不了什么脏话,“你所谓随便说说,根本就是你故意的寻事。麻烦你有些界限感,自重一些,我们没有什么可交流的,尤其是涉及到了时卿的私密事情。”
阎刈刈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扯起一丝嘲讽的笑容,觉得就沈时卿这骂人都骂不出来,只会一味的讲道理的木头男友简直不足为虑,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如何挽回沈时卿的心。
于是阎刈刈对着沈时卿可怜巴巴地说,“姐姐,我知道你现在有了新的生活,但我实在放不下你。这半年来,我一直在努力忘记对你的感情,但越努力你的身影反而在我脑海里越发清晰。”
“我能留下来陪陪你吗?就当是个来借宿的朋友,算全了我最后一点念想。”
隽秀的青年双睫低垂,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一副柔弱无助的我见犹怜模样,眼型线条柔和但眼尾却尖锐,仿佛是天生带着钩子一样的的双眸,充满了比蜜还甜、比水还柔的深情。
韶牧简直难以置信阎刈刈竟然能够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他爹的还想直接登堂入室了,这个贱人是想当情夫还是想当小三?他这个正牌男友可还在这里喘着气呢。
“姓阎的,你知不知道害臊怎么写,世界上分分合合的人这么多,有几个会像你这样没下限地去破坏别人的感情,你内心竟然这么空虚,怎么不去会所当少爷,非要死缠烂打着时卿。”韶牧双目圆睁,拳头因为紧握发出咔咔的声响。
阎刈刈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身体颤抖着直接扑进了沈时卿的怀里,眼中适时地泛起了水雾,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惹人怜惜得像是在风雨中摇曳的桃花,“姐姐,我也不想的,可是我被剧团赶出来没有地方去,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只有流落街头了……”
“起开,别往我女朋友身上贴!”韶牧目光冷冽凌厉,直接一把扯开阎刈刈,力度中蕴含着无法抑制的怒火,“别拿所有人当傻瓜,以你的身份,一个电话就不知道多少人来送钱,还会沦落到没有住处的地步吗?”
阎刈刈没有和韶牧在磨嘴皮子,哀伤祈求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沈时卿身上,仿佛只看得见她一个人。
沈时卿当然知道阎刈刈在演,她和阎刈刈在一起过,对他的背景很了解。说剧团把他赶出来,还不如说他把剧团其他所有人都踹回老家种地,来的让人相信。
阎刈刈的爷爷因为兴趣爱好资助了上千个各类剧种的民间戏班,为他们捐赠设备,补贴演出费,直接性地改变了这些戏剧演员每年跑乡下丧事和农村集市,辛苦堪比上午送外卖晚上开滴滴,赚的却没有其中一个高的艰难状况,简直就是这些剧团的衣食父母。
阎刈刈自小是爷爷带着长大的,和爷爷感情深厚,与剧团的人有来往只是为了请教两三下唬人的样式哄老爷子高兴罢了。
后来和沈时卿在一起后,为了讨她欢心,才踏踏实实进剧团里跟人学习怎么唱戏。说是学习,那些班主该教的教,但怎么会真拿他当弟子,平日里都是诚惶诚恐地把人当太子供着,生怕跟他说错了一句话惹了疼爱孙子的阎老爷子不快。
阎刈刈谎言实在是破绽百出,他也没想真正骗沈时卿,只是想要沈时卿一个态度罢了,沈时卿看了看完全没有了往日自持稳重模样的韶牧,认为把阎刈刈留下也不错。
她手头的这幅画,起初倒是下笔如有神助,但到了要收尾的这个阶段,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她自己试过想要探索更多,但韶牧对她的纵容已经成了习惯,她打不破常规,如今有了外界的刺激,想必会让这段感情更加波澜起伏。
忧虑,不甘,嫉妒,猜疑,怨恨,阴霾,绝望……这些负面因子具体是什么样子,什么色彩,我该用哪种画笔去把它们描绘出来,韶牧,你可以告诉我的,对吗?
“可以。”她给阎刈刈这个回答。
韶牧的眸中瞬间被愕然和悲凉填满,俊美至极的面庞变得苍白如纸。向来沈时卿说什么他都会同意,可这次不一样,这是他们的家啊,为什么要让外人住进来。
男人极其适合亲吻的薄唇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第一次对着沈时卿提出了质疑。
“时卿,你……真的要让他住进来吗?”韶牧像是一座满身都是裂痕的雕像,只由些许胶水苦苦支撑,才能不直接倒塌。
沈时卿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池死水,却又好像带着些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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