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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个正行。
燕姮手痒想去摸摸他的头,知道他不喜欢又忍住了只说了句:“很好。”
知道心疼人是一种能够爱人的能力。他幼年未被善待,如今却慢慢学会了。
做作业是逃不掉的,但是燕姮有楚随这么个外挂,自然不愿意动脑子,楚随做完她就照着抄。楚随守在旁边把故意写错的地方给她指出来,两人边做边商量。
燕姮看到今晚考的语文试卷,说:“这位班助,只怕是没有面上看着那么和善。”
楚随用手支着头靠在桌上,另一只手随意地转着笔,冷笑了一下,秀目上挑,透露着些讥讽,模样是少见的放肆和不羁,说:“只怕是和张以寒有仇。”
燕姮听了弯了眼角也笑了,说:“来说说。”
手中停下来的笔一下一下轻轻敲着书面,楚随说:“十七八的小孩,总是希望自己独一无二,但又怕自己被人孤立。他根本不关心张以寒,却在班上表现对她的特别,还由此搞些拖着全班来迁就张以寒的事,让张以寒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可以轻易挑起众怒,几乎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抄完一科了,燕姮换了份作业,说:“你才十六,比他们还小呢。”
楚随撇了嘴,说:“年龄不代表一切,何况大人们对付孩子来来去去不就是那么几招?”
贬低、打压,孤立、漠视。如果再有一些□□的伤害,轻易就能摧毁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用韩珂的成绩打压她,再挑起全班孤立她。这么一个窒息的学习环境,张以寒居然没出心理问题?
“总觉得被无差别攻击了。”燕姮笑了说。
楚随微微坐直了身子,笔也不转了,干巴巴地说了句:“我不是这个意思,没说...”
燕姮依旧低着头抄着作业,空出左手安抚地摸了摸楚随的头,轻轻说了句:
“慌什么?”
心上的乱被这轻轻一句话就抚平了,被摸了头也难得的没躲,只是不自在地理了下头发。那一刹他意识到对着燕姮,他不会再有揣磨和讨好。这是一种因为扎实拥有而带来的信任,信任自己不需要证明什么,也可以在某人面前放肆。
这种认识让他觉得陌生,却十分的...渴求
燕姮并没有在意到他的九转回肠,说:“你说咱们这位班助是不是有意思,这副邻家大哥哥的模样,在学生里几乎一致好评,却费了心思这么针对一个高中生。”
楚随问:“你觉得我们要顺着他找主线吗?”
边境给信息从来吝啬,一个句子的主谓宾往往只给谓语。发出的梦主是谁,‘逃出’的宾语又是谁,还要他们慢慢找。
燕姮还是老调子,说:“不急,看看今晚死不死人。”
当然,梦主不是慈善家,死亡才是边境的主旋律,晚上总是要死人的。
这次,没到半夜就出事了。
刚刚熄了灯,楚随和燕姮才爬上床。燕姮理枕头时摸到枕头下有一把剪子,正准备放下,窗外黑影一闪,“哐哐”得两声,先是砸在雨棚上,又落在地上。听声音就知道体型不小。
手里的剪子还没放下,燕姮另一只手压在床栏借力一个翻身,从床上跃下轻轻落在了地上,侧着身子掀开窗帘的一角向下看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窗户开朝校园外,3米外就是电网拦的围墙,外面的黑色树影摇晃,巷子里就一盏昏黄黄的旧灯,整栋楼似乎都在骚动,动静那么大,才熄灯学生们不可能没听见。只是每间寝室的窗户都是不锈钢防护栏锁死的,这人难道是从楼顶跳下去?
身后楚随也下了床过来了,刚掀开窗帘就被燕姮伸手挡住了眼,温热的掌心盖在眼上,她靠在楚随耳边小声说:“跳楼死的,能看不?”
楚随知道燕姮总把他当个孩子,怕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母亲。但他没说其他,只是拉下燕姮的手,同她一样侧着身子借窗帘挡住了身影说:“要习惯的。”
却是回了她白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