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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吹响了哨子,准备唤人前来。”又道,“当时杨某的衣衫上,已经沾了不少血迹。”
朝轻岫的目光在杨见善身上一扫而过,放缓了声音,道:“那杨捕头一定受惊不浅。”
她走到院子里,似乎想看看能不能煮些热茶,却只发现了酒瓶跟酒杯。
杨见善:“昨日袁县丞拉着我喝酒,我就在金杏苑内坐了一会,不想酒意上头,就此睡了过去。”
桌上的酒瓶看样式,与众人昨日喝的没甚么区别,都是怀莼庄内常备的那些。
朝轻岫:“杨捕头酒量如何?”
杨见善默然片刻,开口:“我身在公门,偶尔需要外出应酬,所以酒量尚可。”
他话音方落,就感受到韩思合那边投来了意味深长的一瞥。
不必明言,杨见善也晓得对方的意思,他酒量不坏,武功也不坏,就算饮了酒比平日睡得熟,也不该对晚上发生了什么一无所觉。
朝轻岫安慰了一句:“待会咱们先查一查桌上的酒。”又问,“酒水是何人送来的?”
杨见善:
“那些酒,都是咱们聚在一起时女使送来的,我从中随便拿了一些。”
“……”
韩思合瞧着杨见善,总觉得对方越说越像是在自首。
她清了清嗓子,道:“莫非是酒水有问题?我昨天睡得也很熟。”
朝轻岫:“我平日滴酒不沾,非曲倒是喝了一些,不过她夜间反而有些失寐。”又道,“还有曹掌柜,她也喝了酒,咱们待会可以问问。”
杨见善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昨日朝帮主与徐姑娘是在一个院子里睡下的?”
朝轻岫抬起头,幽亮的目光向他直直望来。
天色尚早,空气中隐有薄雾,那些雾气似也映在了她的眼中。
很短的一段时间后,杨见善听到了朝轻岫轻缓幽宁的声音:
“那时天色已晚,在下不耐烦一个个院子去找,正巧发现韩县令的住处,就在那边睡下了。”
三人交谈数句后,徐非曲、数位衙役捕快,还有不二斋的人员,都齐齐聚在了金杏苑的外面。
曹鸣竹面色不大好看,旁人也都能理解——特地腾空庄子招待贵客,结果一个贵客魂归西天,另一个贵客满身是血的出现在案发现场,显然不是什么有利于不二斋未来发展的情况。
朝轻岫道:“曹掌柜,此事发生于怀莼庄内……”
不等她把话说完,曹鸣竹就干脆道:“曹某只是区区一介商人,案件之事,全由韩县令与朝帮主做主。”
杨见善忽然开口:“此事与旁的命案不同,有花鸟使事涉其中,必须联系六扇门。”
除了声音有些沙哑,面色也略显苍白之外,他说话时的模样与平时没有丝毫区别,仿佛话中那个事涉其中的花鸟使并非他本人。
韩思合:“韩某明白。”
专业负责案件的花鸟使成了嫌疑人,有能力主持大局的朝轻岫又不方便在衙役跟捕快面前越俎代庖,替韩思合发号施令,纵然她再不擅长刑狱之事,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
韩思合一面安排旁人看护现场,一面写了公文送到同在附近巡查的花鸟使手上,又联系仵作查看尸体,还得着人收拾一处房间,用来安置嫌疑人杨见善。
做完这些事后,韩思合看了朝轻岫一眼。
袁中阳是朝廷命官,杨见善则是花鸟使,此次的案子有些棘手,韩思合需要尽快解决,这事靠她自己有些难办,只希望朝轻岫看在大家同在郜方府的份上,不会撒手不管。
朝轻岫自然不至于抛下县令跑路,毕竟帮派事务虽然繁忙,总还有颜开先能帮忙主持大局,涌流湾一带却可能只有她一个兼职侦探,于是低声:“在下想知道昨晚怀莼庄内除了客人外还有多少人在,他们各自的行动轨迹如何,既然六扇门尚未派新人来,县令若是愿意,不妨趁机先调查一遍。”
韩思合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她觉得自己愿意不愿意其实无关紧要,重点是朝轻岫愿不愿意帮着调查一二……
她瞧朝轻岫没有拒绝参与的意思,也就点了点头,让衙役去问曹鸣竹,后者自然一力配合,调查结果很快就呈到了朝轻岫的面前——
怀莼庄从接到曹鸣竹的命令开始就没有再接待旁人,留在庄内的除了朝轻岫一行、跟着杨见善以及韩袁两人来的下属外,就只有厨子跟仆役。
负责烹饪的是从满载重山调来的四位大厨跟两个学徒,厨子为客人做完饭后,还得给自己做些下酒菜,吃饱喝足后才各自睡下,那些人基本没离开过厨房,能够为彼此作证。
其余粗使仆役大多只在怀莼庄外围侍奉,只有数位手脚伶俐的女使被调来送菜送酒。
昨晚朝轻岫走后没多久,杨见善等人都说不必留人侍奉,曹鸣竹就让女使们散了。她们大多回去休息,只有金刀跟一个叫江舸的女使在怀莼庄里苑睡下,预备第二日早上起来照顾客人。!
韩思合看着犹在失神的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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