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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做了个深呼吸，这才将电话接起。
“喂。”
“你找我？”
这一回，不再是又尖又细，听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烦躁无比的女音。
而是清冽的，带着十足安定感的女声。
林以泽捏着手机，眼中的戾气一秒散去，咬了下唇。
“姐……”
很陌生的一个字眼。
“嗯，什么事？”
林苡夏令人安心的嗓音好似一汪清澈的泉水，轻柔抚过他的心脏。
林以泽忽然有那么两秒，觉得委屈。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将心头那点儿莫名涌起的情绪压下去，镇定道：
“你能陪我上一档亲情综艺吗？”
电话那头顿时陷入沉默。
综艺二字，让林苡夏再度回忆起自己做的那个梦。
梦境里，她就是因为和秦羽凉参加了一档综艺，导致身边没带一个保镖，最终被秦羽凉的极端黑粉撞死。
她不由地陷入迟疑。
电话那头非常敏感地感受到了她的沉默，飞快地说：“不行就算了！”
“没别的事，早点睡，我挂了！姐，晚安。”
林苡夏几乎能在脑海中模拟出林以泽此刻的模样。
看得出来，这些年弟弟吃了不少苦。
所以才以不羁示人，张牙舞爪，不都不过是保护自己的方式。
“林以泽。”
她很郑重地叫出他的名字。
林以泽将电话开了扩音丢在桌上，双手抵在额前，闭上眼，面无表情地应一声。
“嗯。”
电话那头，是林苡夏不急不缓的问询。
“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听见这句话，少年紧紧闭着的双眼动了下，睫毛先是轻轻的颤动，很快克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了起来。
他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的林苡夏也没有继续追问，房间里只有开着扩音的手机发出来的轻微电流声。
良久。
林以泽听见自己有些虚弱的声音。
“……需要。”
“好。”
这一回，林苡夏在电话那头没再有任何犹豫，应的毫不迟疑。
林以泽猛地睁开眼。
桌上摆放着的镜子里，映出他一双氤氲着水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