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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
从小到大,他身边没有额娘照看,每回都是玉烟姑姑偷偷从北荒院跑出来,给他送吃的喝的用的。他身上的香囊,则装着画扇姑姑一个个晒干挑拣的香料。
相较之下,额娘与他并不如二位姑姑来得亲密。
胤禵的心在思索衡量之间,已然悄悄偏向了玉烟那一头。
康熙没注意这些,只抬手吩咐内务府的人:“皇后的话说得极是,这枯井不吉利,明日一早就派人填了它。往后,宫人们若无事,也不要去北荒院附近。”
太监领了差事下去,内务府便开始忙着乌雅氏的丧葬事宜。
消息传到四贝勒府后,胤禛快马加鞭赶进宫中,敲开永寿宫的大门时,整个人还气喘吁吁的。
十四阿哥坐在院中,瞧见是他四哥来了,忍不住红了眼上前几步。
四阿哥嘴角崩成一条直线,头一次伸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别哭,万事有四哥在。”
十四阿哥使劲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嘴硬道:“谁哭了!四哥才是,连鞋都穿错了,这一路过来可不叫人笑话。”
四阿哥低头,这才发现自个儿脚上穿着一只石青色夹黑缎的朝靴,另一只则是行围用的鹿皮靴。
兄弟俩对视,无言笑了。
身边有个人陪着,十四阿哥那种孤独哀伤的感觉便淡下去不少。他叫小厨房备了些素斋,跟四阿哥一道简单用了个午膳。
饭后,他才拿定主意,跟四阿哥低声道:“汗阿玛今日赏了我许多书册珍宝。”
四阿哥说:“额娘刚走,阿玛也是怜惜你,安心收着便是。”
“除此之外,还要我等额娘下葬之后,每日开始去养心殿内练习法帖,并听张诚等传教士讲课。”十四阿哥说到这里,声音更小一些,“四哥,这应当都是太子原先的待遇吧?我……没记错吧?”
胤禛在听到法帖时,脸色已经变得有些古怪。
从前,汗阿玛即便是栽培八弟,也不过以书法家何焯为侍读,命他日日教授八阿哥习字。
无论如何,被栽培的棋子总是越不过当年太子的待遇去。
今日给十四弟弄出这般堪比储君的优待,无非是觉着额娘去了,十四弟没有旁的倚仗,又简单直爽,是个好拿捏的、最合格的棋子。
可惜阿玛想错了。
没有了额娘做弱点,十四哪里会任由他掌控。
四阿哥从袖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胤禵:“我今日来之前,八弟已经在府门外候着了。他意欲出关前往盛京,听说了额娘的事,要我将这封信转交给你。”
十四阿哥微怔,伸手将信接过来,当着胤禛的面拆开读起来。
信的内容不长不短,是八哥对他处境的预料和分析。八哥果然先知先觉,一下子就猜到了汗阿玛会扶持他,比从前扶持任何人都更甚。但八哥给他的建议只有四个字——
“勿忘初心。”
十四有些看不明白,将信纸翻来倒去地瞧着,总觉着缺了页。
半晌,他终于确认再没有其它,又不死心地问他四哥:“八哥就没说些别的?”
四阿哥默了片刻,垂眸看那信纸一眼,才道:“他说从前对不住你,信中所言字字肺腑,希望能弥补一二。”
十四阿哥垂下眸子,将那封信好好叠起来收进怀中。
“其实,八哥没被汗阿玛重用之前,待我们挺好的。”他说完这句,似乎有些明白过来,那句勿忘初心的真正含义了。
*
十一月中旬,京师飘了雨夹雪。
毓庆宫内,地龙提前大半个月已经烧起来,继德堂的东配殿还特意多备了两个炭盆子,只怕冻着了即将生产的李侧福晋。
没过几日,李瑾乔按着太医算的日子,不偏不倚正好发动了。毓庆宫上下提心吊胆大半日,终于迎来了他们宫里的头一位小格格。
这是胤礽的长女。
当阿玛的似乎格外偏疼女儿一些,他熟练地抱着小格格坐在李瑾乔身边,一刻也不肯放下。
李瑾乔无奈笑了,挥挥手,将在一旁奋力蹦跶着想要看妹妹的弘晳叫过来,悄悄耳语几句。
弘晳乖巧点头,扯了扯胤礽的衣袖:“阿玛,次饭饭!弘晳带阿玛用午膳,之后再来跟妹妹玩哦。”
说着,还踮起脚顺了顺胤礽的脊背:“阿玛乖~”
胤礽:“……”
李氏终究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被儿子语重心长地教育之后,胤礽终于舍得放下怀里的小格格。他俯身吻了李瑾乔的额头,叮嘱伺候的丫鬟几句,这才将弘晳扛上肩头,拍了拍臭小子的屁股,去前头用午膳。
年初,打从乔乔有了身孕之后,汗阿玛就借机塞了几个格格进毓庆宫。
那些多是汗阿玛希望他能稳住的汉臣之女,其中也有一个,是满洲上三旗出身,约莫是为了给他点甜头尝尝。
可胤礽自个儿只觉着心烦。
女子生产时鬼门关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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