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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乎昭然若揭。
他那瘾发起来不管不顾的,月栖意只得裹在大外套里头,露出圆润后脑以及哭到湿红的一张美人面,纤薄的眼皮浮着轻红,睫羽都湿淋淋地低垂着。雪足光果,被外套下摆半掩住,膏脂一样的柔白若隐若现。
“..."月栖意伸出一根食指,将那外套推远。
才开出去几分钟,梁啸川视频通话便拨过来。
月栖意并未接起,只发消息。
[月栖意]:怎么啦?如果没有事情的话,不要一直打电话,你要戒断呀。
梁啸川难以置信。
[梁啸川]:走之前答应要天天视频,怎么刚一走就让我戒断?
[月栖意]:那么我们每天就视频一次吧,我收工之后打给你。
[梁啸川]:现在跟我打一个吧,意意
月栖意:.....
[梁啸川]:不打我就活不下去了
[月栖意]:那好吧。
接通后,月栖意抿抿唇道:“做什么总是把死活挂在嘴边。”
梁啸川澄清道:“我不开玩笑,你不跟我视频那我还活着干什么.
...冷不冷,车上有衣服,新的,要是冷就穿上。
月栖意看到他的长外套便觉得腿酸,拒绝道:“车里不冷。”
外头人来人往,梁啸川起身,道:
月栖意这才发现他身后背景不一样,忙道:“先等一下。”
“我去休息室打。
梁啸川停住步履,月栖意细看一
,发现他身后是两人高中毕业拍的合照。
照片上,操场草坪鲜绿,边缘一排百年楸树高耸入云,足有三抱粗。
围墙外广玉兰花已谢,更远处是教学楼,整体砖红之上耸起一小块雾蓝的钟楼尖顶。
十八岁的梁啸川与现在一样高,但月栖意十五岁时比现在要稍低几厘米,看上去不止小梁啸川三岁。月栖意看着镜头微微笑,手中一捧茉莉白玫瑰,梁啸川则低头看他,脸上的笑二十年未变。
两人身上的制服是同款不同尺码,某种意义上来说像情侣装。
若只是梁啸川在办公室挂了张两人的合照,倒也没太大问题。
要紧的是,这张照片它....实在太大了
目测近两米的长宽,看起来如同婚宴的迎宾海报。
虽说家里的各个厅堂居室也充斥着他俩的合照或月栖意的单人照
虽说梁啸川的手机电脑壁纸、微信头像、微信聊天背....都是他俩合照。
..照片这么大,会吓到别人的。
但巨幅合照出现在工作场合仍令月栖意一时怔然,半晌才道:
“哪儿吓人了,”梁啸川浑不在意,道,“有几张还没来得及挂呢。”
一张不够,还有?
月栖意唇瓣翕张,梁啸川已走进休息室。
高中之后月栖意便不曾去过梁氏,梁睿中有自己的办公室,因此这间休息室只梁啸川自己进入过。
从进门开始,月栖意依次见到一一
自己三岁时和梁母养的小柯基的合照,整个人似乎只比小柯基高一点点;
六岁上小学第一天、抱着粉雪山玫瑰的照片;
十二岁初中毕业、还没开始抽条所以淹没在一堆青春期大个子里的毕业照,其他人都打了马赛克,只剩他与身边的梁啸川;十五岁拍完《梦生河》去特罗姆瑟看极光,但月栖意太困倚在梁啸川肩头睡着了,梁啸川不看极光只看他,以致西瓜皮色的极光只有镜头在看一一合照里,他们坐在篝火小木屋门口,屋顶积了二十厘米厚的白雪,两个人裹得厚实暖和,连脸都十八岁成人礼当日拿下第三座影帝奖杯、感言说到“感谢我的家人和朋友”时的照片;
二十三岁,与梁啸川办理婚姻登记当日的合照。
第一次拿小红花、第一次拿三好小朋友、第一次儿童节表演、第一次考一百分、第一次升旗仪式发言、第一次拍校园微电影、第一次杀青、第一次在路上被观众认....梁啸川第一次参加他的生日宴、第一次带他去见自己的母亲、第一次送他去幼儿园、第一天与他做同桌、第一次去剧组探他的班、第一次与他跳华尔.....除去这些大大小小的照片,还有月栖意用完的笔记本、用过的钢笔、收过的荣誉证书、观赏过的音乐会歌剧话剧电影的票根、在各国各地海滩拾到的贝壳、出席不同宴会佩戴的耳钉耳坠腕表戒指项链、重大人生节点穿过的衣服...还有梁啸川送他的所有花束,每一束都取出一朵,压成标本。
所有这些照片、有用无用的物品,月栖意在永定南街一号院都见过,甚至那里的数量比这里多得多。可那里那样大,所有东西都分散开来,而这只是一间休息室,整个空间含月栖意的密度极高。
除去那张床,几乎没有可落脚的地方。
这是一间名为“月栖意”的博物馆。
这是一处塞满月栖意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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