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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红色屏风后的两道人影,均只能依稀看到浅淡的轮廓。
纵然如此,汪娘子还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但她着实害怕引火上身,忙惶恐地解释道:“段少主!使不得啊使不得啊!在下尚未娶夫,抑无心纳侍,更不愿养奴,段少主您还是莫要和在下开玩笑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跟汪娘子娶夫纳侍搭上边了呢?
段乞宁的神色变得诡异,冷着腔调唤多财进来,压低声问:“郎中不能直接给他瞧嘛?”
多财一听,也变了脸色劝道:“万万使不得啊,少主!”
不论是夫郎还是侍奴,他们的身子只能给妻主看,是不能让旁的女子瞧见的,便是郎中也要忌讳这一点。
妻主若是让外女看自个夫郎或者侍奴的身,等于是把他当做物件甩手送给外女了,这对任何一个男子来说,都是莫大的耻.辱。但凡要点名节的男人,都不会侍奉第二个妻主,在被妻主转手送人的情况下,均会选择自戕。
段乞宁:“……”
规矩是真的多,不仅如此,在这个世界,就算男子病入膏肓、命悬一线,也得防着女男之别,他们从小就被灌输着清白名节大于性命的思想,以恪守男德、嫁妻随妻、妻死从女为荣。
是以,在崔锦程眼里,段乞宁此举是对他的羞.辱——约等于逼他自尽。
少年的眼泪就如决堤的河流,淌个不停。
这些日子,他过得实在是太压抑太痛苦了,他每每都在强撑着,不让眼泪溢出来,如今破了口子,就再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止住。
他给段乞宁做侍奴时,总怀有一丝侥幸,觉着段乞宁对他还是留有旧情的。他将她视为妻主,视为最后唯一可以依靠的仰仗,可事实却如此沉痛地打他的脸。
因为见过她热烈追求自己的模样,所以崔锦程知道她已不再喜欢他,而对待不喜欢的人,她凉薄又冷血。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湿红的样子像兔子,崔锦程咬着唇,好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道出狠极了的话:“你还不如方才别拦着我,让我一刀把自己阉了呢!”
他擒着眼泪在瞪她,如此桀骜反骨的眼神,段乞宁从未在他身上见过,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似她明明知道崔锦程不过是书里的人物,但是这个瞬间,他是活生生的人的那种立体感突然就鲜明起来了,带有一种绝杀的冲击力。
或许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真的太漂亮了。
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又用这样的眼神看她,让段乞宁下意识地咽了咽喉咙。
爹的!他要不是别人的老婆多好!
段乞宁终是什么话都没说,缓缓蹲回他面前。
崔锦程的视线从仰视改为平视,在她凑近的那时,瞳眸收缩了一下,他条件反射地将头往后闪躲。
段乞宁的手指卡在他的后颈上,掌心贴着他的侧颈,阻止他向后躲的举动,顺道拿捏住崔锦程的头。
她不过稍稍用力,他就不得不与她正面相视,段乞宁捏着他的脖颈道,“你要真这样,那我可就把黄梨杀了。”
崔锦程的那股狠劲,一下子就从眼里松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声的泪流,充满走投无路的绝望。
他的双脚也跟着向后退,他试图将自己缩成一团,展露出防备的姿势,蜷缩的脚趾擦过段乞宁的衣裙。
段乞宁有所感应,另一只手遏制他,按到他的脚踝上。
他的脚背冷得像冰块,她的掌心却火热火热的,覆盖上去的那一下,崔锦程宛如被灼烧了一般,猛然抽回小腿。
奈何段乞宁的攥得紧紧的根本不允许,透白的指骨正好扣在他的脚踝骨上,不轻不重地按了按脚后颈上的软骨。
于是崔锦程的呼吸变得粗重,混杂着小声啜泣的声音,段乞宁听得耳朵和心脏直直长毛,连自己的呼吸频率也跟着一步错步步错。
汪娘子隔着屏风,勾画出两道影子那糟糕的姿势,登时脸和耳朵一热,假装自己很忙地翻翻药箱。
她求助的目光望向多福多财,可屋里哪里还有那两个小厮的人影。
“欸呀,段少主若是没别的吩咐,在下先行告退了!”汪娘子赶不及要回医馆告诉众人“你们那些版本都是假的,我他爹的才是亲眼所见”!
屏风后传来段乞宁紧绷而克制的冷音:“等一下。”
崔锦程当段乞宁仍旧不死心想羞.辱他,可谁知道,掌控在他后颈上的手往前抚,拇指擦去他眼角下的泪。
“好了别哭了。”少见的轻柔语调,竟然是出自段乞宁的红唇。
她有过好几任男朋友,哄男人的手法再熟悉不过,擦眼泪这种低阶技能更是手到擒来。
是以,她的指法轻柔怜惜,力度卡得刚刚好,让崔锦程彻底怔愣住,灰黑色的眼眸都睁大不少。
这事本就是她不知晓书里的设定细节,并不是刻意要为难他的意思。若真要算账的话,她与崔锦程的过节无非就是穿书第一天被泼的那盆馊菜汤,她此前已经用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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