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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烟灰色的。
青煜抬眼看向笑良宵，面容昳丽，可偏偏面上没有什么神情，将清冷禁欲四字发挥到了极致。
“何时进来的？”他蹙眉轻声问，拢了拢微敞的衣襟。
笑良宵默默在心里回答：传送进来的。
“就刚刚从窗户翻进来的。”
“......”青煜顿了片刻，本是想说些什么的，但目光落在笑良宵面上，不知为何，那点被旁人看见自己狼狈样子的不虞都散去了。
他改口问：“外面是何人？”
笑良宵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嘈杂，对着青煜含糊，“就是一些不长眼的杂碎，师尊您等一下，弟子这就去杀了他们。”
青煜眼神微动，似是没想到自己这向来默默无闻的三弟子杀性这么重。
“为师如今已是废人，教不了你什么，你若是有意改投他人门下，我不会拦你。”
他的其余三名弟子早在一个月前就拜入了大长老的门下，唯有他这个三弟子，说什么都要留下来照顾他。
笑良宵没有回答这个，而是反问：“师尊，您就不想杀了幸凌文，还有那些背叛您，辱骂您的人吗？”
青煜抬手，按下了笑良宵接下来的话。
袖口滑落，露出一截苍白瘦削的手腕，上面脉络根根分明。
“若你还听师尊的话，就不要去招惹他们。”
青煜并非什么善良或者优柔寡断的性格，对于害他至此的幸凌文自然杀意滔天。
但他隐隐察觉到了不对。
修仙世界跟其他世界不一样，修仙世界的大能距离天道很近，有时候甚至能感知到天道的意图。
如今在青煜的感知中，他被天道针对，而幸凌文被天道保护。
他自己这般落魄也罢，不想让他这三弟子也受到牵连。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青煜突然感觉到颈侧传来痒意，他回神垂眸，下一刻怔住，“你做什么？”
笑良宵不知何时跪在床边，上半身趴到了青煜身上，脑袋一下一下蹭着青煜的颈侧。
师尊好香啊。
不等师尊推开自己，笑良宵抬起脑袋，面颊两侧已经浮现了红晕，快被香迷糊了。
青煜一顿，他这三弟子莫不是也跟幸凌文一样，对他......
原本的青煜压根不可能联想到这方面，直到幸凌文的心思暴露，他现在也是多了点这方面的意识。
“师尊，弟子有个问题。”
青煜定定看着笑良宵，“什么？”
一个青煜完全没想到的问题被问了出来，笑良宵握着青煜的手，十分认真，“您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吗？”
“？”
青煜愣了有一会儿，“算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
“那您知道神兽吗？”
“......自然知道。”
这修仙世界有谁会不知道神兽，传说中，神兽不老不死，是唯一不受天道控制的生灵，与天道地位平等。
但他这弟子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接下来就不用青煜猜测了，惊愕的注视下，他的三弟子头顶猛地支棱起一对明显不属于人类的毛绒耳朵。
手腕一暖，云朵一般蓬松的大尾巴缠了上来。
通身雪白，尾部浮空银黑色圆环，正是古籍中记载的神兽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