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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拙帮在郜方府的闹市区中购置了原本属于刘家的几个铺面,开了家小药铺,名字就是济安堂。
济安堂并非本地的老字号,原本不大容易与其它同行竞争,还好周老大夫自到了自拙帮后就改变了以前宅居的作息,时不时出来看诊,城内居民慢慢知道此地多了一个高明大夫,生病后很愿意过来照顾下生意,如今算是打开了市场。
今日,周老大夫正好在医馆中坐诊。
考虑到桦水城那边曾经发生过的恶性事件,周老大夫出门时一向带着帮内弟子随从保护,后者还会顺便在医馆内打一打下手。
周老大夫对身边的人道:“你今日诊了几个人了?”
一旁的少年人放下笔,回答:“十二个了。”
周老大夫伸手:“将方子拿来给我瞧瞧。”
少年人将纸递过去,周老大夫看了眼,他轻声念道:“脉象沉涩短小,开的药是茯苓,陈皮,白术……”又对面前的病人道,“姑娘伸一伸手。”
病人见到眼前的情况,自然知道是老大夫在带新大夫学习,也就再次伸手叫人看脉。
周老大夫诊了片刻,随即捋须颔首:“不错,脉诊得对,方子开得也对。”又道,“你悟性尚可,吃亏在经验太浅,想要学有所成,就得多出来历练一番。”
他心中有些感慨,身边这个年轻人在医术上甚有天赋,若是本职工作做不下去,当个大夫也很有前途,就是行为举止偶尔会叫人难以理解——她刚来的时候,曾提出过不要待在济安堂,而是去别的药铺内学习。
周老大夫实在无法明白,毕竟济安堂乃是自拙帮自家的买卖,怎么都比别的药铺更方便,难道对方是觉得待在自家的产业里会遇见什么意外吗……
少年人听见周老大夫的话后,笑道:“我亦如此想,可惜今日怕是无法继续待在此地。”接着站起身,向着站在门口,面色微妙的徐非曲颔首一笑,然后转身走入内室。
徐非曲没直接过去,而是绕道从侧门走进医馆,一走进内室,就向着方才看诊的年轻人道:“帮主。”
朝轻岫坐在铜镜前,用粘了水的手巾擦去脸上用来遮掩修改面目的各类粉末,同时向徐非曲说:“你今日忽然过来找我,必然是有要事发生,可方才却能耐着性子等我诊完病人,可见不是急事。如此一来,大约是有事相告,只是不晓得是已经发生的事,还是即将发生的事?”
徐非曲很习惯朝轻岫的举动,毕竟早在重明书院时,她知道帮主经常会习惯性地猜测一下旁人的来意,当下回答道:“今日有两个消息禀告帮主。去年十一月时派来的袁中阳袁县丞,有同学写信告诉我,说此人乃是孙相门生的门生,需得加意提防,还有一件事情……”她从袖中取出信纸,递上前,“开春时分,北臷右将军带兵袭击房州,为肃卫军所大败。”
朝轻岫闭上双目,片刻后睁开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果然是好消息,既然如此,今年流民应当不会太多。”
徐非曲顿了下,忍不住道:“今日我去向师父禀告时,她十分高兴,却并不惊讶。”
而朝轻岫的态度与应律声大致相仿,仿佛这一战的结果早在她们掌握之中,两人之间有一种不必明言的心领神会。
朝轻岫唇角微翘,似笑非笑地看着徐非曲一眼,声音温和:你说得不错。?_[(”
这句话等于承认了她对远方的战局确有干涉。
自拙帮位于江南,而房州则在大夏之北,朝轻岫更是从未表现过自己在官场上有什么人脉,那么她到底算是如何干涉的战局?
徐非曲心中泛起无数疑问,她还想再问,却看到朝轻岫竖起手掌,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朝轻岫站起身,声音温和:“咱们这就回去——要是到晚上你还不晓得为什么,就来燕还阁,我将答案告诉你。”
*
万卷斋内。
徐非曲拿着手上的信出神。
她虽然已经离开重明书院,却依旧跟以前的同窗保持着联系,同时帮着应律声打理书信并借机接管老师的人脉,除此之外,徐非曲也没忘了空闲时去县衙那边走走,拜访韩思合。
徐非曲现在待的是帮会,而非那些武林大盘,自拙帮的总舵又位于郜方府当中,所以她也不像许多武林人士那样,不肯与官场中人往来,反而很乐意接触本地官吏。
本地官吏对自拙帮的人也甚是客气。
今日徐非曲上午刚接到同学的信,知道了孙相调派到郜方府来的乃是一个门生次方,下午就得到韩思合的传讯,知道了更为详细的知识。
那位县丞姓袁,名叫中阳,原本是边地武将出身,后来举族搬迁到京畿附近,这两代才逐渐转成文官。
历朝历代大多重文轻武,而大夏尤甚,以袁中阳的背景,就算自己做了文官,也难免会被同僚小觑,所以很需要找人抱一下大腿。
而且据徐非曲所知,袁中阳本人并非科举出身,完全靠着长辈的荫封出仕,后来花了重金疏通关系,才被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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